令人熟悉的轮廓和熟悉的描述,像是多年前的事件重演。
张东升认识余陵六七年,见过她很多的表情。不屑、挑衅、肆意张扬的笑,微笑、狎趣、带着恶意的期待表情,这些都经常出现在她脸上,而那天是他唯一一次从她脸上看到正经的严肃,但他没有在意,更没有仔细思索过。
他抿着嘴角艰难抽回手,另一只手状似自然地盖在手背上隐秘的揉搓着,试图扯开话题:“抱歉,提起你伤心事了。”
余陵舔着嘴角的甜味,冲他夹了一下眼睛。“没关系,张老师也算满足了我一个童年愿望,我还要谢谢你呢。”
“是吗。”这么多年的习惯让张东升不会放人冷场,干巴巴地接话,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。他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,一会是余陵拿着刀期待他捅她的模样,一会是她严肃的脸,一会又是她嘴里轻描淡写的恐怖故事,只觉得自己坐在一个长成人形的矛盾体面前,像人又不似人,让他觉得想逃。
他好不容易回到了正常人里,不想再体会那种失控的感觉了。
余陵那半碗糖水都没吃完,张东升便借口还要买菜起身走了,笑得还算正常,就是步履有些匆忙,甚至没等她回话。
嗤笑了两声,余陵把勺子丢进碗中,溅起的糖水弄脏了衣服,黏腻的感觉透过衣服攀附上皮肤,令人恶心。她丢下钱,拎起堆放的东西大步走向自己的车,轰鸣着离去。
横冲直撞地到了门前,余陵却停住了脚步,怎么也敲不下去门。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,直到双腿发麻,像是木头一样僵硬。从深处叹出长长一口气,余陵放弃了敲门,单手拎着沉重的水果翻起钥匙,神态自如地开门走进去。
“阿嫲!阿爷!”
进门,两个老人正坐在沙发前不知道做什么,茶几上空空荡荡,电视也漆黑一片,看到她来了还有些惊慌。
余陵把水果放到茶几上,扫过阿爷手边带着泥土的拐杖,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满意。面对两人小心翼翼的态度,翘起嘴角温和地笑。
“小陵……”阿嫲最先低下头,伸长手臂想去拉她的手腕,但余陵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,老人家弯腰探身也够不到她的衣角。
阿爷也跟着垂下脑袋,稀疏的白发遮不住愁苦的皱纹。“我们,这是最后一次去……真的。”
余陵凝视着他的发顶,突然发现去年这时还带着黑灰的头发现在彻底白了,像是窗边相框里被阳光晒掉色的全家福一样,记忆通通褪去,只剩下无法修复的撕裂痕迹。
她眨眨眼,轻声说:“没关系,我理解,毕竟是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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