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家,益州封家。
若梁王能说服这两家离开边郡,征讨凉州,凉州所受的压力,就非易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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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飘了雨,几棵柳树孤零零地扎根庭院,碧绿清幽,给古朴的院中添了许多春夏绿色。
寝舍门打开,封嘉雪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外廊下。她靠着门,一腿伸长,一腿曲起,一手挥着一条弯而长的柳枝,搭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,轻轻地晃呀晃。
原让从外被侍从领入庭院,见到的,便是坐在廊庑下的女郎这般洒脱又无聊的样子。
她坐在廊下,半张面孔都藏在黑暗中。听到动静,封嘉雪向他这边望来,下巴微微扬了一下。
隐约是个笑。
原让心中几分别扭,如今他每次面对封嘉雪,心里的怪异感就增加几分。原让立在庭院口撑了半天,想到自己的计划,还是深吸口气,走上前来,含笑:“你而今潇洒呀。”
封嘉雪眯眼。
原让缓缓地脱去外氅,看她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,他硬着头皮,随和地一撩袍,与她一道坐在了屋门口的台阶上。原让回头打量她:“看来你的伤养得已经大好,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封嘉雪随意的:“多谢原二哥招待。”
她这样的客气生疏,让原让微微尴尬。就好像二人之间,刻意地忘掉某些事。但有时这般刻意地不提,反而让人越发在意。
原让努力不多想,与她一起坐在台阶上,闲话家常一般:“如今将士们日日在前厅,为了凉州要不要拥太子自立而吵。我见他们天天缠着七郎,七郎都快躲着走了……谁能想到,你还有这般悠闲的时候呢?”
封嘉雪反问:“你不也很悠闲么?”
原让:“……我是另有缘故。”
封嘉雪笑一声。
她漫不经心:“因为原淮野回归,蒋墨回来,原霁身上的砝码加重。人家都是真正的一家人,还在此事上态度一致,你这个当了多年管家的人,当然让位出去了……”
她说的不太好听,原让耐心解释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三叔回来,并未与我争什么。三叔平日也不出门,不见客。我只是觉得七郎是对的……我一直希望七郎独当一面。”